明朝从万历到崇祯皇帝年间的物价水平如何?
米价:崇祯三年庚午,年荒谷贵,民多菜色,郡县施粥赈饥···壬申夏,白米每斗价钱一百二十文,值银一钱。
自是而后,米价大约每以千文钱内外为率。
至十一二年见,钱价日减,米价顿长,斗米三百文,计银一钱八九分,识者忧之,然未有若十五年春之甚者,时钱价日贱,每千值银不过四钱几分,白米每石纹银五两,计钱十二千有奇,自此以往,米价以二三两为常。
豆价:田中所产,黄豆为常...黄豆之价,常年较米稍减,大约豆一石可准米八、九斗。
惟崇祯十四年辛已,早豆多而米少,粜米一石可籴豆二石。
麦子:崇祯十四年,旱。
十五年,圆麦每石价银六千,计银不下二两五六钱,小麦如之,大麦亦三四千文一石。
以上几点都来自于明末清初人叶梦珠所撰《阅世编·食货》,他是松江人。
从他的记载中我们可以得出以下几点:1.粮食作物暴涨大多数与自然灾害有关;2.崇祯朝的灾害是真的多;由于他是松江人,一个渔民之乡所在地,粮食都如此紧张,如此昂贵,除了灾害有没有其他的原因呢?我个人认为是有的,为什么?邱浚在《大学衍义补》卷二五《市籴之令》记载:天下之人,食力者什三四,而资籴以食者什七八矣......变谷以为钱,又变钱以为服饰日用之需...天下之民莫不皆然。
明朝后期,不仅经济作为,粮食商品化的程度也空前提高。
粮食产量的增加,为部分粮食转化成商品提供了前提。
而经济作物种植面积的扩大,城镇及工商人口的增多,又为粮食商品化提供了需求。
经济作物区及工商业发达地区大量需要输入粮食,粮产区则大量输出粮食。
江南一带的苏州、松江、杭州、嘉兴、湖州、应天等府本来是鱼米之乡,我们从生活在弘治年间的邱浚的记载可以看出,这些地方已经不能实现粮食自给自足,反而需要依赖外地输入。
吴应箕《楼山堂集》卷一零《兵事策》记载:半仰给江、楚、庐、安之粟。
又得出:1.松江地区在明晚期始于工商业高度发达的地区,本身从产粮区变成了依赖外地输送粮食的区域;2.如果发生饥荒,这里的情况反而也会变得更加的严重,因为外部输入不足。
茅元仪在《掌记》卷5记载,他小时候每石白米不过银7钱,到了天启至崇祯年间,已经涨到超过1两。
他是浙江归安人,现在的湖州吴兴区。
明末清初人陆衡在《 啬庵随笔》卷3记载,他小时候米价每石只需银0.5-0.6两,万历三十六年发水灾,米价每石才银1.3两;到了崇祯十三四年,高达银1.6两。
他是苏州人。
根据《金罍子》一书所载,嘉靖三十二年(1553),京师闹大饥荒,甚至出现人相食,时米价突然升至每石2.2两银子。
在整个明代,南京米价之贵,仅仅出现于嘉靖、万历两朝。
嘉靖二年,南京有旱疫之灾,死亡枕藉,仓米价翔,贵至每石值银1.3—1.4两。
万历十六年(1588)夏,又值荒疫,米价上涨速度很快,其中粳米每石价格升至2两银子,仓米亦每石值银1.5—1.6两。
不过,如此昂贵的米价,亦仅仅维持了一两月而已。
至崇祯十三、十四、十五年,更是遇到了明代近300年来的最大灾荒,米每石升至3.6两银子。
这应该说是历史的最高价位,且米价仍上升不已,尤其以所属各府县为甚。
因为粮价不高,以往南京城的居民,从来不吃荞麦、大麦,然至此时,荞麦、大麦亦已升至每石值钱5000文。
即使如此高的粮价,若与山东、河南斗粟值钱1万文相比,还算得上是乐国。
据《芸窗杂录》记载,崇祯十年(1637),苏州府的米价,其中冬粟米每石价银1.2两,白粟米每石价银1.1两。
如此粮价,时人已经感到大为可骇。
等到了崇祯十四年,糙米涨至每石2.2两银子,冬粟米更是高达每石2.5两银子。
如此飞涨的粮价,若是与万历年间相比,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按照明代普通民众的经济实力乃至心理承受能力,米价理应维持每石1两银子以下,超过每石1两,百姓生活就有压力。
谢国桢:《记明万历四十八年平价米票》当时地方政府为了平抑米价, 就将平价米的价格定为每斗值钱90 文, 折合纹银8 分, 亦即每石0.8 两银子。
其他产品的价格:沈榜《宛署杂记》宗庙和宫禁中分别记载:彘猪一口,价一两二钱;鸡三只,价三钱;樱桃二斤八两,价一钱二分五厘;麻布一匹,银一钱;桐油、麻油四斤,银一钱二分五厘;叶梦珠在他的《阅世编》中记载崇祯时期的物价:幼闻木棉百斤一担,值银一两六七钱。
崇祯初,渐至四五两。
....吾乡海滨产盐,当崇祯之初,每盐百斤平秤约有一百二十斤,价钱不过一钱五六分,至十六年壬午夏,大水,价至每斤纹银五分。
豕肉:崇祯之初每斤价银二分上下;我们来谈下收入:沈榜《宛署杂记》中记载木匠的工食银是四两五钱,油漆匠是二两三钱。
冯梦龙《卖油郎独占花魁》记载小贩秦重只有三两银子的本钱,街头卖一年油除了一年的日用开支,还能剩余三两六钱白银。
何良俊《四友斋丛说》中记载农民种田二十五至三十亩,且土地肥沃。
每年得米在七八十石之间,大概收入是35~40两白银间。